在遠古版本中以太門需要通過下界的螢石來創造,而不是一般的黑曜石。當我們把螢石按照普通傳送門的規格放置好,隨后將一桶水倒入其中就可以開啟遠古版本的以太門!通往天堂之門卻要用下界中的螢石來建造,這個構思創意十分的引人深思。
當玩家進入到遠古以太門中卻意外降臨到了另類末地空間,整個天堂中綠色島嶼風格的就映入了我們的眼簾,在天堂中存在著一些主世界中沒有的特殊方塊,并且其中的白色云方塊設計也是十分的有趣。讓人有一種置身如仙界的獨特感覺!
另外在早期遠古版本的天堂中并沒有模組中的所加載各種冒險神殿,和奇特的危險生物。在最開始的天堂中,只有牛和羊這兩種基礎的生物。很多玩家表示這樣的設計也許是因為牛和羊這兩種生物是整個MC中最為重要的基礎生物,玩家為了生存需要大量屠宰它們來獲得物資。因此只有牛和羊有資格生存在天堂。另外也有玩家表示也許是在遠古版本中生物種類還不夠多,因此牛羊是最適合作為食物的動物使得玩家在貧瘠的天堂中生存。
另外老MC玩家們在看到了天堂之后立刻就覺得天堂和末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原因很簡單整個天堂的設計可以說就是末地的前身,其島嶼狀的地圖,和通過傳送門進入的方式和末地如出一轍,因此天堂極有可能就是末地的前身。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Mojang放棄了天堂,反而其中的設定放到了末地之中。不過單從結果上來看末地的整體設計以及玩法確實比天堂更為有趣
不知道各位MC玩家們覺得遠古版本中的天堂是否真的存在?天堂又是什么原因被Notch給否決了呢?你覺得天堂和末地是否存在著關聯呢?記得點贊并且和玩家們分享一下你的觀點!
類對幻想有一種天賦。這種天賦在一個人的生命早期就展現出來,并持續一生,至于我們如何使用這種能力——無論用于實用問題,用來創造藝術,用來做白日夢,解決科學問題、計劃夏日旅行,或者準備一頓慶祝晚餐,卻取決于我們的人生際遇與個性。——保羅·哈里斯
美國插畫家大衛·威斯納的繪本《颶風》內頁插圖
主筆/陳賽
關于兒童的想象力,有兩種相互對立的迷思:一種認為,兒童的想象力是無序的、自發的,不值一提;另一種則認為,兒童的想象力遠遠超乎大人。孩子是小小科學家,小小藝術家,我們大人所能做的,就是不要把他們的想象力搞砸了。
前一種迷思以弗洛伊德和皮亞杰為代表,他們認為兒童沉溺于想象,是對現實的逃避或扭曲,是一種類似于自閉癥的心智特質;后一種迷思則以進程主義教育家為代表,比如盧梭在《愛彌兒》中說:“讓他們知道事情,不是因為你告訴他如此,而是他自己理解了。不要讓他們學習科學,要讓他們發明科學。”
意大利教育家蒙臺梭利則主張,在一個孩子的教育過程中,“教導員”只需給予一點“暗示與觸動”,就足以啟動一個孩子的心智運轉,而之后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對這種浪漫化的描述我也很懷疑,孩子的想象力并沒有大人的豐富和強大。真正有創造力的產品都是由大人,而不是孩子做出的。”哈佛大學教育學院的保羅·哈里斯(Paul Harris)教授告訴我。
我們經常談論“想象力”。我們談孩子的想象力,談詩人的想象力,藝術家的想象力,科學家的想象力,但大多數時候,我們并不知道自己在談論什么。
英國哲學家萊斯里·史蒂文森(Leslie Stevenson)曾經列出12個關于想象力的定義,包括“思考當下并未感知但空間/時間上真實的東西的能力”。
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克的定義更美:“從一粒沙看世界,從一朵花看天堂,把永恒納進一個時辰,把無限握在自己手心。”
想象力的英文imagination,源自拉丁語imaginari,意思是“為自己生成心理圖像”。首先,想象力是一種心理能力;第二,想象涉及視覺化,而vision最初的意思就是to know;第三,想象力存在于個人的頭腦之中。
簡而言之,想象,是一幅/一系列畫面在一個人的“心之眼”(mind's eyes)中展開的過程。比如你想到昨天的一杯咖啡,或者一艘宇宙飛船登陸地球。你正在思考的這些事情也許是真的,也許不是,但總之它不在當下的時空環境內發生,而是在一個人的心智內部產生。就像《小王子》中,狐貍對小王子說的:“本質的東西,眼睛是看不見的。只有用心靈看,才能看得清楚。”
孩子看到天空的云彩,想到城堡、棉花糖、大龍貓;聽到床底下的聲音,想到一個怪獸躲在那里;透過帽子,看到蛇吞大象。
作家構建故事,哲學家的思想實驗,歷史學家重構過去,都是想象力的實踐。科學家也一樣。20世紀最成功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在解釋自己最重大的發現時,經常提到圖像的重要性。比如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得益于他想象的這樣一幅畫面——他駕駛著一輛以光速運轉的列車前進。
即使作為普通成年人,我們日常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次我們思考假設的可能、想象的后果,或者當我們試圖理解那些與我們相同或不同的人,都是在使用想象力。我們的各種情感,焦慮、遺憾、滿足、成就感,都來自思考可能發生什么,本來可以如何。
正是從這個角度,保羅·哈里斯說,孩子的想象力并不比成年人更豐富更強大。恰恰相反,成年人關于現實世界的經驗和知識更多,我們的分析能力更強,我們與世界的關系更復雜,我們也有更大的意志力實現想象的結果,正如美國著名科普作家阿蘭·萊特曼(Alan Lightman)在散文集《神秘感》(The Sense of Mysterious)中所寫:“真正的創造,無論在科學,還是藝術,都需要隨著人生而來的經驗,這種經驗隨著年歲不斷累積與深化。在科學,你最終能連接到數學與物理世界干凈的邏輯,而在人文,最終與人性相交接。”
日本千葉縣一幼兒園的小朋友在聽繪本故事
所以,根據一個人對想象力的定義不同,你可以說一個人的一生是想象力不斷衰退、削減的過程,也可以說是持續終身,不斷內化和強化的過程。“至于我們如何使用這種能力——無論用于實用問題,用來創造藝術,用來做白日夢,解決科學問題、計劃夏日旅行,或者準備一頓慶祝晚餐,卻取決于我們的人生際遇與個性。”保羅·哈里斯說。
但是,與大人相比,孩子的想象力真的沒有任何獨到之處嗎?
“與大人相比,孩子的確愿意花更多的時間在想象的世界里流連忘返。這是我們焦慮的大人做不到的。”
保羅·哈里斯一生的研究都圍繞“想象力”展開。《理解孩子的世界:想象力的工作》(Understand Children’s World:the Work of Imagination)是他17年前寫的,開篇就談到了4萬多年前人類文化史上一次驚人的認知變革。
考古學證據顯示,那段時間的智人在日常用具上顯示了一種明顯的時間組織上的變化:工具在使用之前就已經造好,住宿的空間設置顯示主人有了長住久安的意思。當然,食物和庇護所都是生存所需,提前安頓好也算理所當然,但還有一些更奇怪的現象:洞穴壁畫、工具的多樣化與風格化,身體飾物的制造以及新的墓葬儀式。他認為這些壁畫和墓葬起到了一種類似于“物理道具”的功能,以召喚一個不同于現實世界的想象世界。
“與數百萬年的進化相比,這種能力只是最后一分鐘的飛越,但它對于人類歷史與文化的影響之大卻無可估量。”
但是,這樣一個宏偉的開篇,卻是為了引出一個看似十分幼稚的問題:孩子為什么愛玩假裝游戲?
大概從1歲半開始,孩子就會出現玩假裝游戲,與語言出現的時間恰好重合。這種現象幾乎在每一種文化中都存在。在巔峰階段,這種玩耍會占據兒童20%的時間。
比如假裝一個東西是另外一個東西,假裝香蕉是電話,毛絨動物是寶寶,樂高汽車和后院是魔法王國。
或者假裝一個人是另外一個人——假裝自己是公主、王子、海盜或超人,或者假裝像小貓小狗一樣打架。
這些假裝游戲的復雜度是逐步升級的。一開始,他們的假裝游戲中需要現實生活的元素,比如必須以實物作為道具,或者模仿他們認識的人。漸漸地,他們越來越少地依靠實際的道具,而完全以象征的方式操縱日常物品,一根繩子就可以當成水管,一個信封可以當作媽媽的手提箱。他們還學會發明動作和故事情境,而不是依賴于發生過的真實事件。這個階段的孩子經常利用這些玩耍幫助自己理解情感,處理恐懼和焦慮。
過了3歲以后,孩子開始越來越關注假裝游戲中社交性的內容。他們開始尋找同伴,彼此之間有更多的語言交流。因為互動的因素,他們的假裝游戲需要計劃,比如一個人當老師,另一個當學生,一個當警察,一個當小偷。有時候角色還可以互相轉換。因為復雜的故事線索,游戲所需的時間也更多。
美國海洋生活學家雷切爾·卡森
我的小侄子小時候最喜歡兩樣東西,一是動畫片《海綿寶寶》,二是披薩餅。所以,他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開餐廳”,他自己是蟹老板,我們都是他的員工和顧客。他指揮我們采購“原料”,自己則在“廚房”里發明各種古怪口味的披薩餅,還親自負責送快遞上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又是一番口水交涉。這一切都在心照不宣的假裝中完成,就像《皇帝的新衣》中國王與騙子進行了一場愉快的合謀,而且,騙子的話是對的,“任何不稱職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藥的人,都看不見這衣服”。
我很喜歡美國繪本作家大衛·威斯納的一本書《颶風》,講某個颶風來臨的夜晚,兄弟倆在家中躲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颶風過去,發現一棵大樹倒在鄰居家的草坪上。于是這棵倒下的大樹成了他們假裝游戲的道具——“第一天上午,他們玩了叢林探險游戲;下午,他們周游了七大洋,喬治掌舵,大衛眺望地平線,謹防海盜船的襲擊;第二天、第三天,他們穿越星際,還去過更遠的地方”。
這本書是威斯納的童年自傳。小時候,他們家住在美國新澤西的郊區,周圍是一片小樹林和幾英畝未開發的空地。但在他和他的小伙伴眼中卻是史前叢林、茫茫宇宙,只要一點點信仰,就能看到翼手龍在頭頂盤旋,外星人登陸地球。所以,他曾經說:“我所有作品都不過是一個美國男孩郊區童年生活的產物。歐洲、亞洲、南美的孩子竟然都能欣賞,這個事實至今讓我驚嘆不已。”
成年之后,他在書中挖掘的很多創意其實都來自童年的幻想,比如飛行(尤其是讓那些不能飛的東西飛起來)、平行世界、變大變小等等。
“試也沒有用的,”愛麗絲說,“一個人不能相信不可能的事情。”
“我敢說這是你練習得不夠,”王后說,“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每天練上半個小時呢。嘿!有時候,我吃早餐前就能相信六件不可能的事情。”
愛麗絲在地下王國遇到的“不可能的事”豈止六件?讓人變小的藥水、讓人變大的蛋糕、穿西服的兔子、微笑的柴郡貓、吐煙圈的毛毛蟲,還有瘋帽子和三月兔永遠開不完的茶會……誰說劉易斯·卡羅爾不懂孩子的心呢?
傳統的心理學觀點認為,這些假裝游戲揭示的是兒童的一種認知缺陷,是他們無法分清現實與想象、事實與幻想而導致的。而他們之所以沉浸在幻想里,只是為了滿足ego(自我)而已。比如,一個孩子拿著香蕉當電話,是因為他無法適應這樣一個現實——并沒有一個真的電話,只好用香蕉來滿足無法實現的愿望。
哈里斯則認為,假裝游戲不是對現實的逃避,而是對現實的參與,是孩子理解世界的一種基本方式。他和同事做了大量的實驗證明,對大部分孩子來說,真實與想象/假裝之間的界限是清晰的。比如,他們給一群學前兒童一個裝滿了鉛筆的盒子、一個空盒子,然后讓這些孩子想象空盒子里裝滿了鉛筆。這些孩子很快就興高采烈地假裝,但他們同時也表示,如果有人真的想要鉛筆,應該到那個真的盒子里去找,而不是那個想象的盒子。
這些實驗都表明,即使很小的孩子也能在兩個世界之中做出某種形而上的區分。一個是當下的、真實的世界,有著可觀察的事件、無可爭議的事實和因果律,另一個是假裝和可能性的世界,由虛構與幻想構成。
孩子能夠理解這些差異。他們知道他們想象出來的玩伴不是真的,壁柜里的怪物并不存在(雖然這個事實并不影響它們的可愛或可怕)。那他們為什么還要樂此不疲地沉迷于這些想象呢?
上世紀60年代,俄羅斯發展心理學家利維·維谷斯基(lev Vygotsky)最早提出,兒童的玩耍是一個人創造性想象的發源地。正是在童年的假裝游戲中,發生了對創造力非常重要的認知過程和情感過程。
之后,這一論斷不斷得到各種研究的證實。一個人童年時期的想象性玩耍與成年后的創造性表現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很多諾貝爾獎得主與麥克阿瑟天才獎得主都曾經在童年時代有過極為豐富的假裝游戲的玩耍經歷。
美國加州大學心理學教授艾莉森·高普尼克(Alison Gopnik)的研究結果發現,更擅長假裝游戲的孩子,反向推理能力更強——也就是說,他們更擅長思考不同的可能性,也更傾向于發展出高級的“心智理論”(Theory of Mind),即對他人的動機和目的有更敏銳的理解。“在假裝游戲中,孩子們所做的,很多都是從一個假說開始,一步步推導出一個符合邏輯的結論。”
這就是為什么小孩子相信圣誕老人是一件好事——想象九只馴鹿拖著雪橇在天空飛過的樣子,與想象全球變暖或者治療癌癥的解決方案,就涉及的思維方式而言,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隨著我們長大,想象力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成熟了,鋒利了,有限制,有方向。
古希臘哲人為理性賦予最高的價值,因為通過理性,我們可以得到關于世界的知識,了解世界的真相。但現代認知科學家卻認為,理解世界并不是我們最重要的才華。想象和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才是我們真正重要的進化優勢。
如果你把智力定義為“解決問題”的能力,它不是一種單一的能力,而是一個譜系。一端是演繹式的,基于規則的推理,另一端則是想象,基于可能性的即興創作。前者解決的是那些我們知曉規則的問題,火車a和火車b以不同的速度相對行駛,會在哪里相撞;后者解決的是那些我們從未遇到過的問題——對于這些問題的規則我們并不知曉,比如萬一你不小心被鎖在了火車的廁所里怎么辦。
正如高普尼克在一篇文章中所寫的:“隨便看一下你周圍的東西,房間里的每一件東西,杯子、椅子、電腦,都曾經只是停留在想象世界里的東西。連人也是如此。我作為一個科學家,一個哲學家,一個無神論者,一個女性主義者,一開始都只是一個小女孩的想象而已。但現在,這些都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東西。這是人類心智最擅長的東西——將想象變成現實。”
2015年8月6日,美國作家克里斯·達森在緬因州兒童博物館和劇院外給孩子們講他的繪本故事
一個有趣的問題是:假裝游戲為什么沒有從一出生就出現呢?
關于想象力,科學所能給予的最重要的啟示之一就是,想象并非無中生有,而是以現實為基礎。正是因為我們知道這個世界是如何運轉的,才能想象改變其中的關系,并創造新的關系。
嬰兒從一出生就在以他們獨特的方式獲得關于世界的基本知識。當假裝游戲出現時,他們已經建立起了對于外部世界/精神世界的基本認識,盡管這種認識可能是錯誤的,或者幼稚的。
通過假裝和想象,他們將一個大大的世界微縮到他們的智力能夠掌控的大小——他們可以暫時退出當下的現實,或者超越于它,把玩和操縱各種概念、想法、情感。
但問題在于,第一手經驗在一個孩子的認知過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畢竟是有限的。一個孩子怎么能了解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城市或國家?他們怎么知道地球是圓的?如何了解過去——曾經恐龍漫游的世界?又如何理解死后的未來——比如天堂或地獄?
哈里斯教授說,如果真的要做個比喻,比起“小小科學家”,他更愿意把孩子比喻成“小小的人類學家”。他們并不是像科學家一樣,一邊做著很酷的實驗,一邊修正他們對于世界的觀念。人類學家并不做實驗。他們所做的是掌握那里的語言,觀察、傾聽,與可以信任的知情者進行長期的對話,尤其是當他們感到困惑時。
從18個月開始,孩子就已經具備了“小小人類學家”的資質——假裝游戲與語言的出現都始于這個階段。“一旦這兩種能力結合在一起,一個孩子就能在腦海中構建一個從未親身經歷過的場景。對于那些他們無法直接觀察和經驗的事件,他們聽別人講,并利用他們的想象力來理解和視覺化他們所聽到的。”
這是哈里斯在他的新書《相信你所聽到的》(Trusting What You Are Told:How Children Learn From Others)中要談的:孩子如何從別人那里學習?
《北歐神話》繪本內頁
但我想談的是閱讀——還有什么比閱讀更快更有效地獲取關于這個世界的間接經驗呢?
通過閱讀,我們遇到我們在現實中未曾遇到過的人、未曾體驗過的事,面對從未面對過的問題,并尋求相應的解決方案。通過閱讀,我們將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文化納入自身經驗的一部分。唯有如此,孩子才能拓展自身的時空體驗、思考范圍、生活視野,打開一個全新的可能世界。
凡是讀過《銀河鐵道之夜》的孩子,每到朗夜,仰望星空時,恐怕很難不想到孤獨少年喬班尼的銀河之旅。
白茫茫的星空下,一列飛翔在暗夜的列車,像一顆拖曳著長尾的彗星,載著一個孤獨的孩子,飛上沒有歸途的天穹。它飛過一片片灼灼燃燒的天火,飛過被鉆石、露水和所有美麗東西的燦爛光芒所照亮的銀河河床……
如果你和我一樣,此刻眼前鋪陳開的是銀河岸邊一片片銀白色的芒草,路邊還盛開著一簇簇宛如用月長石雕刻出來的紫色龍膽花,而它們的花心還是黃色的……
那是你的想象力在工作,是閱讀在強迫我們的心智視覺化這些風景、人物和事件,仿佛這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或者正在發生的。
想象力是每個孩子內在的心智能力,就像行走、說話的能力一樣。你不能教一個孩子走路,他也不會失去走路的能力。但是,一個孩子需要想象力的鍛煉,就像他們需要人生一切基本技能的鍛煉一樣,無論身體的,還是心智的。而且,只要一個人活著,這種鍛煉都不能停止。
就訓練心智脫離/超越當下的現實而言,實在沒有什么能與詩/故事相媲美。托爾金曾經用“精靈的工藝”來形容語言的奇妙力量——雖然明知那些奇異的色彩、光線、氣味、聲音不過是文字搭建出來的紙牌屋,卻終究在我們心中幻化成一個堅固而持久的世界。
這個世界里有著更明亮的色彩、更尖銳的輪廓和更深刻的質地。而且,很多時候,它比真實的世界更“真實”——照妖鏡式的真實。就像英國作家切斯頓在《精靈國的倫理》一文中寫道:“我當時最相信的,以及現在最相信的,都是所謂童話里的東西。在我看來,它們完全是合理的……童話的國度是灑滿陽光的常識國度。不是地球審判天堂,而是天堂審判地球。至少對我來說,不是地球批判精靈國,而是精靈國審判地球。”
我清晰記得高三那年在學校陰暗的圖書館里第一次讀到《銀河鐵道之夜》,故事并不長,但我卻仿佛在一片悲傷的迷霧中跋涉了很久。從圖書館出來,只覺得暮色蒼茫,仿佛已經過去無數個世紀。
其實,我覺得我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這個故事。喬班尼小小年紀,那種尖銳而沉重的哀傷感到底由何而來?他與坎帕內拉之間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坎帕內拉坐上通往死亡的銀河鐵道,心里記掛的是“只要媽媽能獲得真正的幸福,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媽媽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作者寫那位捕鳥人的意圖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喬班尼說“只要這人能真正幸福,自己情愿站在那個發光的銀河的河灘上,連續站一百年為替代他捕鳥”?
但是,一個好的故事之所以觸動我們,讓我們著迷,久久地縈繞不去,不正是因為這些謎一樣的地方嗎?正因為我們從來沒能真正理解這些角色,所以我們才一次次地回到這些故事,努力尋找其中的含義。直到今天,我仍然不時地回想起喬班尼在心中輕輕問捕鳥人的那句話:“您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象力需要時間,需要安靜,需要新鮮經驗的不斷喂養,這些都是想象力的科學告訴我們的,也都可以在童年閱讀的經驗中找到。
想象力網絡
從神經學的視角來看,過去十年里最令人興奮的發現之一就是“想象力網絡”的發現。這個網絡由額葉、頂葉、顳葉內側面的多個腦區構成,也叫“默認模式網絡”(Default Mode Network)。當一個人的大腦不專注于某個具體任務,而處在一種清醒靜息或者走神狀態時,這個網絡就會活動。據哈佛大學的一項研究顯示,人們的走神時間平均占據清醒時間的47%。
在2008年發表的一篇關于默認網絡的論文中,哈佛大學的研究者發現,我們看似無心走神的時刻,其實充滿了認知活動。我們的大腦并沒有讓這些時間白白流走,而是利用它們鞏固過去的經驗以適應未來的需求。也就是說,我們的大腦始終都在未雨綢繆,即使你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樣的時刻最容易迸發創意,也許只是很小的一些事情,但也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好的想法。
這一組神經網絡使我們能夠從體驗中構建意義,能夠回想過去、展望未來,想象其他視角和場景,領悟故事,反思我們自己和其他人的心靈狀態和情緒狀態。
《長襪子皮皮》繪本插圖
我記得第一次讀《長襪子皮皮》,皮皮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覺得驚奇不已——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孩,這樣的生活!
如果不是通過閱讀,我們上哪里去找長襪子皮皮那樣的女孩子?又上哪里去找“亂糟糟別墅”呢?那個歪歪扭扭,好像按自己心意長出來的小房子,院子里有一個過分茂盛的花園,老樹上長滿苔蘚,百花各按各的心意隨意盛開。每天早上,皮皮坐在樹上喝新鮮煮好的咖啡、吃點心,喝完就把杯子扔到草地上。
皮皮9歲就有用不完的金幣。一只猴子坐在她的肩膀上,一匹馬住在她的走廊里。她不用上學,不用做作業,沒有人告訴她什么時候應該上床睡覺,在她想吃薄荷糖的時候也不會有人硬要她吃魚肝油。想到媽媽在天堂透過一個小孔看著她,她會揮揮手說:“別擔心,我會照顧自己。”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像皮皮那樣生活,但她讓我意識到生命可以不斷拓展的激情與可能性,遠遠超過我的童年世界所能提供的一切遐想。我羨慕她的自由,她的熱情,她的從不囿于任何一個狹小的空間。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對于世界不可動搖的信念。即使成年之后,在期待、規則與責任構成的世界里,她的自由、不羈、無可預期,仍然給我巨大的想象空間。
我讀多萊爾夫婦創作的《北歐神話》,除了瑰麗陌生的北歐風光之外,常常為其中豐沛的情感所震撼——這就是故事的偉大之處:它不僅需要我們的認知注意力,同樣需要我們情感上的強烈投入。尤其是讀到“諸神的黃昏”一節,讀到奧丁率領眾神和英雄與巨人和各路妖魔鬼怪鏖戰到最后,奧丁徑直沖向張開大嘴的芬里斯,還沒等他將長矛刺入惡狼的深喉,就葬身狼腹。他的兒子雷神索爾與塵世巨蟒打得正酣,幫不了父親,于是一次次地用錘子猛砸巨蟒嘶嘶作響的腦袋,最終與巨蟒同歸于盡。不共戴天的對手——洛基和海姆達爾同歸于盡,分別被對方的武器殺死。提爾和加姆也是如此。
最后,戰役結束,大部分的埃西爾諸神和奧丁的勇士都倒在血泊之中,女神的哭泣聲響徹世界。兩個變身成狼的巨人追上了太陽和月亮,一口吞了它們。
萬物陷于火海,正義與邪惡玉石俱焚,世界復歸于虛無。
多萊爾夫婦的故事講到這一節,讀來只覺得天地變色,蒼生戰栗,一腔熱血,似要傾瀉而出。如果不是這些畫面在聽者的靈魂中留下如此深刻的震撼,這些故事大概不可能這樣一代又一代地傳頌下來。據說,部落傳說中用來編碼傳說的畫面越生動,就記得越安全、越容易。所以,是不是記憶的需求最初促成了想象力在人類心智中的誕生?
看孩子讀神話,那種專注、神往的神情常常讓我有一種恍惚,仿佛回到了幾千年前,北歐的先民在漫長的嚴冬中,點燃熊熊的篝火,對著粗獷的山川、怒惡的大海、巨大的冰山和噴爆的火山,傳唱這樣慷慨悲壯的故事。當時的他們對于這些故事,恐怕也是這樣深深地信仰著。
弗洛伊德之所以認為假裝游戲是孩子無法分辨現實與虛幻,一個很大的原因是孩子對于這些幻想的強烈的情感反應。為什么孩子會為一個想象的世界投入那么多的感情?
其實成年人何嘗不一樣?人的認知和情感構成一定有某種獨特之處,讓我們對他人,甚至虛構人物的生活如此關心。
對此,美國奇幻作家厄休·拉勒古恩有一段非常動人且有說服力的論述:
“每一種文化都通過故事定義自身,并教它的孩子何以為人,何以為這種文化的一員。一個孩子如果不知道中心是什么——家在哪里,家是什么——這個孩子恐怕不會太好。”
“家不是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家也不是那些不得不接納你的地方。家不是任何一個地方。家在想象里。”
“通過想象,家才得以成形。它是真實的,比任何地方都真實,但你無法進入,除非你的人民教你如何想象它——無論他們是誰。他們也許不是你的親戚,甚至不說你的語言。他們也許已經死了一千年。他們也許只是印在紙上的文字,幽靈的聲音,思想的陰影,但他們會指引你回家。他們就是你的人類社群。”
神話連接著人類最古老的恐懼與希望。而童年,則是人生的神話時代,孩子的心性中因此保留了一種類似于先民的天真、赤誠、近乎詩意的信仰。
正因為這樣的信仰,愛麗絲才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兔子洞里。
正是因為這樣的信仰,彼得·潘才會告訴溫蒂:“每一個男孩或是女孩身邊,都跟著一個妖精。”
“真的嗎?”
“只要有一個孩子嚷嚷我不相信妖精,什么地方就會有一個妖精死去。”
這大概就是我們與孩子的想象力之間的根本差異:我們的想象力雖然強大,但我們所生活的世界里,萬事萬物都已經有了定位,“感覺”很容易被“知識”取代,“驚奇”只在夢中出現,“想象”也不再叩問事物的本質。
孩子的想象力雖然稚弱,他們關于現實世界的記憶與知識雖然不多,卻帶著初到人間時所體驗到的情感強度。我想,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童年閱讀的經驗是不可復制的。
新等國近來加大了在中國市場的推介力度 圖據紅星新聞
“大家好,我是珍妮,歡迎你們來到美麗的巴布亞新幾內亞……”,24歲的巴新姑娘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對首個抵達巴新的中國旅行團表示歡迎。然后又用粵語將這句重復了一遍,話音剛落,就收獲了大家的熱烈掌聲和笑聲。
珍妮10歲被家人送往廣州留學,在中國一待就是十多年,目前已經回到家鄉拉包爾,是一名自由職業者,也是一名環保主義者。拉包爾是巴新的一座外島,也是熱門旅游目的地,因為原始部落、二戰遺址、火山景觀、潛水圣地等景點而聞名。這里也是首個中國旅游團在巴新行程的第一站,珍妮是旅行團在拉包爾的地陪導游。
“一帶一路”架橋
中國團首入巴新深度游
提到巴布亞新幾內亞,大多數人腦海中很難第一時間對這個國家有具體印象,有人甚至以為它在非洲。實際上,巴新位于太平洋西南部,是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太平洋島國。巴新1975年9月正式建國,次年10月與中國建交。
2018年6月,巴新成為首個與中國簽署“一帶一路”建設諒解備忘錄的太平洋島國;當年11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前往巴新出席APEC峰會并對巴新進行國事訪問,這是兩國建交以來中國國家主席首次對巴新進行國事訪問。也是巴新APEC峰會期間,巴新唯一接待的一起國事訪問。
在峰會期間,習近平同建交太平洋島國領導人舉行了集體會晤,就舉辦2019“中國-太平洋島國旅游年”達成重要共識。2019年4月1日,“中國—太平洋島國旅游年”在薩摩亞首都阿皮亞開幕,包括巴新在內的南太平洋島國及各大目的地都加大了在中國市場的推介力度,希望吸引更多中國游客。
今年6月,巴新移民與公民管理局(ICA)正式向所有APEC經濟體開放電子簽證。隨著兩國關系進一步密切以及簽證政策便利化,巴新也越來越多進入中國旅游從業者的視野,成為一個充滿潛力的旅游目的地。
巴新國鳥“天堂鳥” 圖據紅星新聞
巴新首家華人旅行社天堂鳥旅游公司的“巴布亞新幾內亞7日深度游”旅游路線正是誕生于以上背景。經過一年多的籌備,首個中國旅行團終于在7月18日從中國香港出發,走進巴新。紅星新聞作為全國唯一受邀媒體,與旅行團一起探訪了這個被譽為“絕世而神秘”的天堂鳥之國。
多樣的部落文化成賣點
旅游為改善生存帶來希望
用“絕世而神秘”這幾個字來形容巴新絕對不為過,尤其是對于此前從未踏足過這片土地的中國游客。多樣的部落文化是巴新的特色之一,自石器時代便已存在的部落分散在巴新的各個山谷、高地、叢林、巖洞,也有很多部落沿著巴布亞新幾內亞最長的河流塞皮克河棲居。大多部落因獨居地域偏遠之處,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巴新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雖然總人口只有約800萬,卻有820多種部落語言,為世界之最。兩次探訪與世隔絕的部落也是讓紅星新聞記者最為期待的行程。
拉包爾附近的Mioko小島 圖據紅星新聞
旅行團探訪的第一個部落居住在拉包爾外的Mioko小島,是當地主要的五個大部落之一。這里與世隔絕,沒有網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是一個與現代文明完全不同的世界。
當游船逐漸靠攏小島,手機信號消失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群充滿好奇、羞澀又熱情的面孔,他們在岸邊列隊,用部落語言唱起歡迎的歌曲,這是部落村長Simion Robin為迎接中國游客專門準備的一個小型歡迎儀式。隊伍中的婦女穿著當地傳統的花裙,小孩則絕大部分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短褲。
在這里,原始是最大的特點。島上絕大多數人過著原住民生活,他們靠自然饋贈的椰子、可可、香蕉檳榔等生存。但是村長Simion想為島上居民改善這種生存狀況,他希望游客的到來可以為島上的孩子們帶來一些衣服、書本文具等,也希望獲得收入,改善整個小島沒有電力靠蠟燭照明的狀況。
身著傳統服裝的部落女孩 圖據紅星新聞
Mioko小島四面環海,海水清澈湛藍,是理想的浮潛地,這些的天然優勢吸引了一些旅游者的到來。在首個中國旅行團到訪之前,來這里的大多是一些西方國家的散客。Simion的部落通過為游客提供服務獲得收入,比如專門為首個中國旅游團準備的歡迎儀式,為大家提供新鮮的椰子水,安排人表演部落傳統舞蹈,徒手爬上數十米高的椰子樹,現摘現剝并徒手開椰子等,將部落最原生態的特色展現給游客。
每當有客人到來,島上的很多婦女就會帶著貝殼、珍珠、項鏈等工藝品出來售賣,以此獲得一些收入。Simion告訴記者,“她們可以用這些錢來換一些食品和衣服”。
Simion對記者說:“我們非常歡迎中國游客團的到來,來和我們在一起。希望他們回去后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游客,謝謝你們的到來。”
Mioko小島部落的孩子 圖據紅星新聞
午后,海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清澈透明,不少游客選擇下水浮潛。一群光子上身的孩子排隊爬上岸邊一棵枯樹,縱身跳入海中。有游客感慨部落村民不知道外面的大千世界,也有游客認為他們的快樂外部世界的人并不懂。
在這片“世界上最后的天堂”
他們遠離現代文明卻熱情友好
離開拉包爾的海島部落,旅行團探訪了另一個居住在巴新首都莫爾茲比港附近的原始森林Madoguba部落。這一片原始森林為天堂鳥旅游公司所有,也是該公司未來重點開發的旅游目的地。在這里,游客可以參觀原始部落和部落居民互動,可以自駕越野穿越原始森林,體驗真槍實彈的森林狩獵等。
天堂鳥旅游公司已經在這片森林經營多年,和居住在這里的土著居民保持著良好的關系。旅行團抵達的時候,整個部落的老少都出來迎接,不少人頭戴羽毛裝飾,身著傳統服裝,面涂油彩,以熱情的部落歌舞歡迎第一次進入這片原始森林的中國客人。
紋身和彩面也是巴新部落的特色 圖據紅星新聞
在表演隊伍中,有老者的鼻子上橫插這一根木棍,這是巴新部落的傳統習俗之一。鼻子上挖洞插上獸牙或木棍兒則是勢力巨子和力氣的象征,是酋長的專屬象征。紋身和彩面也是巴新部落的特色,巴新的Chambri部落為男孩子舉行成人儀式,就是以鱷魚圖騰為其紋身。
而面部彩繪則因部落不同,顏色和畫法也各異,有紅臉、黃臉,還有紅配黃、黃配黑、黑配紅等,不盡一致。當天Madoguba部落的表演者中,大都畫著紅黃白三色彩面。
面部彩繪則因部落不同,顏色和畫法也各異 圖據紅星新聞
午飯后,游客在導游的帶領下深入部落參觀。盡管身居原始森林,與外部世界與世隔絕,這里的土著居民卻熱情友好,據導游介紹,部落居民會英語。但他們大都并不言語,只是面帶笑容送上傳統羽毛頭飾和游客一起合影。拿出傳統手鼓,比劃著教游客體驗部落傳統戰舞。
當記者拿著手機記錄這些場景時。一名臉上涂著油彩的婦女主動走過來用手比劃著交流,仔細詢問原來是她是在邀請記者和她一起合影。
關于巴新部落的想象,很多人最好奇的可能是關于食人族的傳說。但是這次行程中,兩個遠離現代文明的部落展現出的是熱情友好,而真實體驗巴新部落文化和特點可能也是一生一次的難得體驗。
相比斐濟、湯加、阿努瓦圖等旅游開發相對成熟的南太平洋島國,巴新是一個還沒有很多旅客到訪的目的地,被旅游從業者稱為“最后的凈土”。去年APEC峰會期間,巴新時任總理彼得·奧尼爾向國際和當地媒體強調,“巴布亞新幾內亞是世界上最后的天堂”。
紅星新聞記者 蔣伊晉 攝影報道
編輯 張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