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在線音樂平臺的商業模式前我們先來聊內容。
互聯網分發平臺提供了更多宣發的出口,短視頻、網綜正在成為多元的娛樂產業的重要構成。正如綜藝影視制作捧紅及泛紅了不少藝人及作品,如果不能找到與年輕受眾的接入口,成為快速的通道構成,便很容易在后版權時代被迅速淘汰。
蝦米便是例證之一,一方面,蝦米擁有高口碑與音樂行業鄙視鏈頂端的定位。盡管相較于騰訊音樂系的三大流媒體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以及網易云音樂近兩年接二連三的版權動作,蝦米音樂的版權缺口在逐漸拉大,但這不妨礙死忠粉們——蝦米音樂平臺依舊保有了那些資深樂迷們所喜愛的內容,如簡介的UI界面、優質的歌單、一應俱全且紕漏微小的歌曲專輯介紹。而在面向服務音樂人的B端,蝦米音樂也得到了不少音樂人的認可。
另一方面,如前文所述,在這個一切講究效率的碎片化時代,一檔網絡播出的音樂綜藝,便能將出道二十年的搖滾樂隊在一夜之間送入大眾市場,送入他們從未觸達過的受眾的視線里,送入一線藝人才能擁有的商業代言的燈光下;短視頻平臺上的幾首流行樂副歌部分,配上一段幾十秒、抓人眼球的、煽動情緒的視頻片段,便能輕松獲得幾個億的使用量,和全網無處不在的洗腦瞬間。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一個一線的音樂流媒體音樂平臺沒有既定版權儲備或許無法在短期成為致命傷口,卻足以因為與互聯網內容的“脫節”而逐漸失去行業聲量與用戶流量。
若是我們回顧近兩年來網易云音樂及QQ音樂的平臺戰略,便能發現,在版權之外,二者一直沒有停下與年輕化、碎片化、網生化的內容接軌的步履。無論是《歌手》《中國新說唱》系列,《樂隊的夏天》《我是唱作人》等等,提供音樂內容源的音樂綜藝的搶奪戰中導出蝦米音樂到別的播放器,蝦米似乎始終保持“佛系”。
由此可見,一款身處激烈競爭的音樂流媒體一線的產品,如果不能擁有足以匹敵其他平臺的來自唱片公司的版權;不能夠抓住音樂綜藝輸出的原創、獨家的音樂內容;也不能夠自制一檔既能成為音樂人的宣發出口、又能反哺平臺獨家音樂內容的站內綜藝;還不能夠發展成為線下演出入口、成為大部分音樂人數字專輯的發布首選……硬件設施決定了軟實力的走向,長此以往,沒有一家音樂平臺能夠穩定的在激烈的競爭中全身而退。
在1月5日蝦米音樂正式官宣告別后,大批深度用戶及獨立音樂人在社交圈嘆惋。一位剛剛00后玩樂隊的音樂人在朋友圈留言表示,這是自己第一個成為音樂人的地方,歌曲審核機制是最高效的,流派分類和算法堪稱國內音樂軟件的頂層。
如今,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但在蝦米音樂的官方告別中,也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點:“我們將依托新成立的‘音螺’平臺持續探索創新,服務音樂人及業內合作伙伴。”這是否意味著,蝦米音樂將以服務音樂人的B端平臺形態“回歸”。
B端服務平臺成下一風口?
在互聯網檢索音螺,相關詞條寥寥無幾,這款尚未上線的軟件未能在ios平臺找到,而安卓平臺的最后更新時間為2021年1月5日的下午兩點半。
而在產品簡介中,寫著“支持多有音樂文件,可以自動掃描手機中的所有音頻文件”、“是款音樂播放視頻武器”,且“所有音樂都可免費搜索及下載”。乍一看導出蝦米音樂到別的播放器,有些像騰訊前幾日推出的波點音樂app,發力于鼓勵年輕用戶參與音樂視頻互動的方式,打造UGC內容社區,為音樂的剛需特征注入社交屬性。
事實上,據蝦米音樂相關人士表示,音螺將以新的形式呈現,是to B的音樂服務平臺。而B端服務音樂人的平臺也沒那么好做,但近兩年來似乎成為一些音樂產品轉型的“大勢所趨”。
前有百度音樂、太合音樂打造的由鄭鈞作為發起人的合音量,旨在通過T榜選出優質的獨立音樂人并為其全方位服務,后逐漸銷聲匿跡。而TME也正在大刀闊斧的向B端市場挺進:戰略投資了布局音樂版權市場的豆瓣FM,收購了愛聽卓樂兩家B端公司。
B端商用音樂平臺似乎不僅成為喪失流量的音樂流媒體的重要選項,也在成為巨頭們布局的通道之一。
如今阿里音螺出現,戰火似乎隨時將蔓延至B端,在線音樂平臺終于從一場持久的用戶爭奪戰,向服務音樂內容、探索音樂商業模式產業鏈的方向進軍。
一方面是近年來市場逐漸變暖的獨立音樂領域之中,誕生了較多具備一定話語權的獨立音樂人,而曝光原創音樂人的音樂綜藝的誕生,又將獨立音樂領域推至臺前,更好的服務獨立音樂人,為其制定宣發出口和版權管理手段。
另一方面,進入后版權時代后,用戶體驗、線下演出、音樂廠牌、包括資本趨之若鶩的短視頻平臺,都成為了接下來可能的競爭地,而在多米、蝦米、音悅臺等無法實現正向商業循環的音樂平臺陸續倒塌之后,市場似乎已經反思:最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或許是率先搶占產業鏈話語權,角逐B端音樂戰場,探索更具持久商業體系的“全面戰爭”。